随缘掉落各色菜品
吃很杂注意甄别

暂停在夏天中场2

当然,这只是无心的一眼。

马嘉祺个子不矮,坐在第一排只是因为有认识的同学招呼他,反正后面也要重新排,于是马嘉祺就坐下来了。只不过,他坐在第一排,这个同学坐在他后面,为了聊天他不得不转过身去,恰好对上了刘耀文的眼睛。

刘耀文也只是在和前面的人聊天,无意间抬头看了前面一眼而已。

事实上,高一的时候他们这两根绳子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交集,马嘉祺在高一下的时候就知道刘耀文这个人,也见过他,他单方面的。

他班里有个人认识刘耀文,大概是什么契机突然和马嘉祺聊起了他,好像是马嘉祺在小学排球队认识的一个男生正好和高一同学一个初中,然后就顺势问起了马嘉祺认不认识和他同一个初中的刘耀文,毕竟刘耀文很有名。马嘉祺说不知道,于是这个高一同学就很热情地说,我知道他和我们一起上走班课的,下次走班课我指给你看。

那节走班课也和现在一样,马嘉祺和同学坐在前面,刘耀文坐在后面。他们选的地理,那节课好像看了什么关于地壳运动的纪录片,总之两边拉着窗帘,灯也关了,只有大屏幕上不断变化的土和石块,很暗的,像小学买的国画颜料里的赭色,在教室里撒了满满一片。就在这种光线中,顺着同学的手指,马嘉祺还是看见了刘耀文,他在聚精会神地看纪录片,不过趴在桌子上,两只手长长地往前伸,一切都被降低可见度却只有刘耀文独自明亮,尤其是那双眼睛让他最印象深刻,大概因为真的在发光。

你看见了吧,同学趁老师没看见凑过来轻声问,那就是文哥。

马嘉祺点点头,我看见了。


现在阳光大好,马嘉祺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呃,他撇开一点头,不过刘耀文是很凶的人吗,那一眼还怪犀利的。

而刘耀文在那边也奇怪,坐第一排的那个人怎么这么冷淡啊,为什么转得这么快。

于是,因为这个对视留下的初印象,马嘉祺和刘耀文在接下来的好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任何接触,包括语言,甚至连一个招呼都没有过。

对于这种情况率先抓狂的是刘耀文。

“你说,马嘉祺是不是讨厌我啊。”刘耀文拿手指戳着前桌的背,前桌叫姚远,高一和马嘉祺是一个班的,听说以前关系还挺好,他们这次分到一个寝室。

“我怎么知道啊,你别烦我了刘耀文,我数学写不出来了。”

“不行,你帮我问问马嘉祺呗,行不行啊。”刘耀文死乞白赖不肯收手,更加用力地戳了姚远一下,姚远打草稿正在灵感爆发的地方,被他一戳那点芝麻粒大的灵感随着黑色中性笔长长的一条尾巴烟消云散,火气攻心,当下甩了笔转过来抓住刘耀文的手咬牙切齿,“我说了数学写不出来了,你还叫我去,干嘛不自己去啊!”

“我敢啊?我敢还叫你去……”

“大哥,”姚远把手搭在椅背上,开学第一天之后刘耀文就问他那个坐第一排的人是谁,然后又从自己这里了解了关于马嘉祺的很多事,他不想再讲第二遍了,“我已经和你说过了吧,他脾气很好的,只是看上去有点不好接近,那天隔那老远的你能看清楚啥你说?你去吧,别来烦我了,求求你。”

“行吧……那你写吧,我自己想办法。”刘耀文摆了摆手放姚远转回去做题。

谢天谢地,大发慈悲,姚远抓起笔继续盯着草稿纸,渴望从那条断掉的痕迹中找到什么,然而不过三秒,“姚远,姚远,你就帮我传个话行不行……”。

行,刘耀文,你是我大爷。姚远把草稿纸戳穿。


马嘉祺当然不知道刘耀文和姚远的纷争,他们的组隔老远,只是第一节晚自习结束的时候姚远走过来和自己说刘耀文让他晚上去他们寝室玩,他答应了,然后晚二的时候又收到了一张千里迢迢迁徙到自己这里的纸条。

“你好,马嘉祺,晚上能邀请你来我们寝室玩吗?在214”后面还有一个潦草的笑脸。

所以马嘉祺对刘耀文真正的改观其实是从这张纸条开始的,姚远来传话的时候他脑子里想的还是:他让我去他们寝室干嘛,要收拾我吗?但是我答应了怎么办,现在有点后悔。可是这纸条上的字又可爱潇洒,添上那个笑脸,完全跟他想象中的刘耀文不一样,也许字如其人有迹可循,总之刘耀文不知道的,这张纸条给他的印象加大分了,也是这张纸条才让马嘉祺下定决心,晚上去他们寝室一趟,不后悔了。

不过看完纸条后马嘉祺就开始低头写作业了,他的数学不太好,不擅长所以更不想先做,往往用一整个晚二来克服它,收到纸条的时候他正在做最后一道。

刘耀文就忐忑不安了,咬着笔头左思右想不明白,为什么马嘉祺明明看了纸条却不回复啊,他盯着纸条越过千山万水到了马嘉祺手里,他小心翼翼折的,边角都对齐,给姚远的就从来没有这种待遇,然后这张纸条被马嘉祺很快打开,刘耀文确认,肯定,他看到马嘉祺看了,接着这张纸条被折回原样放在桌子一角,结束使命,沉尸马嘉祺的课桌面。不应该啊,他确实看了啊,好像还看得挺仔细,但是为什么不传回来呢。不得不说,在这方面的刘耀文确实挺纯情,从来没人规定纸条一定要回的。

刘耀文简直要更加抓狂了,遂决定询问军师姚远,他随便撕下一张草稿纸唰唰写了大字上去揉成一团,准确命中姚远脑袋然后弹到桌面上。

姚远简直要发火,他捏了捏拳头,深吸一口气打开那个烂纸团,“大哥,他看了纸条不理我!”

“关我屁事,反正我传过话了”

“他答应没”

“我他妈下课的时候不是和你说了答应了吗,你属鱼的啊”

“噢噢,对不起大哥,我忘了。那你说他为什么不理我”

“我他妈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hui虫,而且又不是非得回纸条的,你晚上自己问马嘉祺去”

姚远觉得言尽于此,刘耀文应该能消停了,他已经把自己为什么不知道的两种原因都写上了,于是心安地准备开始写作业。刘耀文那厢也确实懂了,也是,他心下了然,不是非要回我的,只要他答应了看了就行了,又拿起笔唰唰写了什么扔过去,这次好心地没砸中姚远脑袋。

“你太傻逼了吧,蛔虫的蛔都不会写,哈哈”


晚自习结束的铃打第一声的时候,刘耀文就三步作两步飞出教室了。他在距离晚自习结束还有十分钟的时候就把作业全部传给小组长,然后和姚远打了招呼,等下他要飞奔回寝室,他柜子里还是乱七八糟的,床上还乱七八糟藏了一堆。

姚远真的很无语,他目送着刘耀文潇洒脱离门框最后消失的背影,慢悠悠地起身把作业交了,瞥了眼马嘉祺还在座位上慢条斯理,不由得想,马嘉祺又不是宿管,也不是宿管儿子,他又不查寝,刘耀文理东西干嘛。算了,常人的思维是不能理解刘耀文的所作所为的,尤其是面对马嘉祺的时候。他把背包甩到肩膀上,决定先去趟小店,虽然刘耀文叫他早点回去帮忙。

马嘉祺回寝室先和室友们聊了会天,然后想起来他要去刘耀文他们寝室,他有点不太确定,还在门口拿出那张纸条看了看门牌,折好然后敲敲门。

一阵砰砰的脚步声,来开门的就是刘耀文本人,那种刷一下一张帅脸出现在你面前的感觉还是挺震撼的,马嘉祺感觉眼前都被照亮了,像是扑过来一只高瓦数灯泡,而你还刚刚从黑暗里过来。

刘耀文没想到马嘉祺来得这么快,他东西都还没收拾好,不过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理东西。他局促地和马嘉祺在寝室门口对视了数十秒,终于,刘耀文发现马嘉祺比自己稍微矮一点。

最后还是姚远从厕所里探头发现了这个局面。

“马嘉祺你来啦,进来呗。”

“谢谢。”

姚远面上带笑,手下使劲把刘耀文往旁边拽,拽得他差点张嘴叫唤,转头眼泪汪汪地盯着姚远。

你干嘛呢,堵门口不让人进来。姚远小声和他说。

我……我有点尴尬……

你也知道尴尬?所以我说马嘉祺脾气很好吧,你不明不白把人叫到寝室来还给人堵门口一句话也不说,他的态度还这么好,你觉得他不尴尬吗?

那我应该怎么做,大哥?

不知道,自己想办法。

姚远把刘耀文推出去,和站在过道里的马嘉祺说:“你随便看看啊。”

“你们是和九班混寝的吗?”马嘉祺率先开了口。

“是的!那两个就是九班的,你们寝室呢?”刘耀文感觉马嘉祺这人实在太好了,在这么尴尬的情况下还愿意先开口和自己搭话,他感觉刚刚被姚远掐出来的那汪眼泪真的要掉下来了。

“我们和七班。”

他们班是文科班,选地理政治的,刚刚好,还只有八个男生。不过寝室是六个人的,于是乎,没有可能大手一挥让他们四个人占六人位的学校把他们安排成混寝。

“对了,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马嘉祺一直很好奇这个,他看刘耀文刚刚愣头愣脑的反应实在有辜负他这张帅脸,不过又打破自己心里他很凶的形象,看来不是找茬,所以到底是有什么事。

“呃……其实,也没什么……”刘耀文挠挠头,“就是吧,你看我们班总共八个男的,我和别人都差不多混熟了,只有你,我们连招呼都没打过!”

“就因为这个原因?”

“还有的,”刘耀文又换成绕手指了,大概挠脑袋不能缓解他的不好意思,“开学第一天我就觉得坐在第一排的那个人看着冷冷的,但是很好看……所以我想认识你嘛!”刘耀文一口气说完脸都快红了,明明马嘉祺也是个男的,和他们这些男的有什么不一样呢,可就是不一样的,就像他在脑子里搜刮了半天,却只觉得好看这个词适合那一眼的马嘉祺。

听到这个理由马嘉祺先是瞪了瞪眼睛,他彻底对刘耀文改观了,不可思议,这人真挺可爱的,于是点头答应:“好,我下次会和你打招呼的。”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打招呼呢?”

“因为开学第一天我感觉你有点凶。”

“好了,我先走了,谢谢你邀请我,”马嘉祺转身推门出去,在门口笑了一下,“明天见。”

“明天见……”

如沐春风。

什么叫如沐春风,刘耀文看马嘉祺转过头笑起来的这一刻算是真的明白了,大概就是一个像春天一样好的人,只要朝你笑一笑,你也就变成春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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